第27章 公子逗老作是一出戏

陈晨感觉今天的收获很多，不但找到了《摇橹捕凤》剪纸作品的正主尚君，还听了这帮老师傅对高跷的理解，也可以说是现场教学。

这让陈晨对复还《摇橹捕凤》整场大戏有了更足够的信心，刚才郭银邦和文铁友的对话中，陈晨捕捉到了信息。而且在《摇橹捕凤》剪纸作品中，开场也有着丰富的元素。

在第四幅剪纸作品中，渔翁正在河里摸鱼，白杆配合着渔翁表演《双摸鱼》的戏码，而岸边是老作拿着团扇在呐喊助威，老作身后鬼鬼祟祟猫着一只公子。

结合郭银邦对《摇橹捕凤》回忆来看，渔翁、白杆、老作、公子是必然出现在场面里的，尤其是文铁友问郭银邦有没有带船橹的问题。

如果带着船橹开场那必然是渔翁驾着船去打渔，那么白杆和老作在不在船上呢？还是渔翁只拿着船橹自己去打渔，然后白杆和老作出场？白杆肯定是会和渔翁搭档进行双摸鱼的，但是老作出场会不会太突兀，或者有个什么契机老作参与进来呢？

陈晨有些头疼了，刚才老师傅很一顿输出，信息量太大，让陈晨处理起来有点不太顺畅。

还是不想了，等回家安安静静地整理，先听听下面说什么。

陈晨没有再想其他，这时候郭金桥又当起了主持人。

“我说老爷，再来来，渔翁也说完了，下面接着说说公子，也就公子场面多，《公子捕凤》、《公子逗锣鼓》、《公子逗老作》，好么这么一数整个高跷就你戏最多啊。”郭金桥重新泡了一壶茶，赶忙给汪洪桐斟上一杯。

“行，我也歇够了。《公子逗锣鼓》没有嘛好说的，这个就得说阵法了，现在小孩们没有阵法这一说，走的太乱了，没规没矩的。我再说一个《公子逗老作》用文雅一点的词《武扇逗文扇》。”汪洪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喝完放下茶杯，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。

“演公子啊，还是那句话，你得会逗，得耍出那个样来。都说公子是傻公子，你得让人看出傻来，他是傻嘛？也不傻，我估计啊就是家庭条件太好了，类似以前的那些衙内，跟着高衙内一样，纨绔子弟不是傻，就是单纯的坏、损、爱玩。公子得演出这种感觉的，观众一看这傻公子真够坏的，真够损的，真够傻的，真够逗乐的那就成了。

《公子逗老作》嘛叫逗，就是挑逗、逗弄、调戏。锣鼓点敲起来了，公子出场，一个鹞子翻身进场，到场中间抖抖袍子，整理整理袖子，帽子歪了弄弄帽子更歪了，扇子在手腕上转两圈，打开合上，走两步，逗逗观众互动一下。公子出场亮相，引起观众们的注意，告诉人们我要开始演了啊。

把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，老作了出场了，老作就不能和公子一样怪蟒翻身，鹞子翻身了。老作是女的，稳重秀气，一步三晃，杨柳细腰得扭起来，走三步退两步，一只手拿着丝帕，得甩起来，前后前后这么甩，另一只手举着团扇，女的嘛，怕男的看见，得拿扇子遮着脸。

我还是在那耍，傻乐呵，逗逗观众，玩玩扇子，这时候我背对着老作，老作走到场中间。我一回头愣了，哎呦妞，大美女！我就看见老作了。我想啊，哪来的美女，长得这么漂亮，表情得带着惊讶，就跟着中了五百万一样又惊讶又高兴。这个上下打量啊，这个动作得做出来，跟着锣鼓点走步，移动，左边走两步，抬头看一眼老作，低头看一眼老作，右边走两步，抬头看一眼老作，低头看一眼老作。这时候脑袋得动起来，诶，左边看一眼，右边看一眼，这个相不就出来了吗。”汪洪桐接着表演，头就像是**舞蹈那样灵活，脖子可以左右的来回移动。

再加上卤蛋上落只苍蝇的脑袋，活脱脱的演成了龟丞相。不过这个动作也赢得了满堂喝彩，这个使相真的让汪洪桐玩到的极致了。

“哎呦，我头一次看见这大美妞啊。乐的我拍大腿，嘿嘿傻乐，手就开始点老作，那意思就是你别动，等我上去调戏调戏你。老作那干啊，人家是正经的妇女，又不是妓女。这时候锣鼓点就快了，这是要正式开始了。

公子抖开袍子，那意思拦着点，你往哪跑。我就扑过去了，一扑老作就躲开了，我接着扑，老作又躲开了，三翻四抖，扑三次老作都得躲开。我一看哎呦，扑不上，眼珠子一转，这时候脸上得有表情，你得转眼珠子，脑袋也得跟着转。

啪一个大跨步，拿手中的扇子蹭了一下老作的头发，一看蹭上了赶忙把扇子收回来，放在鼻子下一闻，哎呦那个香呀。”汪洪桐说着手虚握着，装作手中有扇子，收回来在鼻子下闻了闻，然后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。

看到汪洪桐这个样，又把在场的众人都给逗乐了。

站在厨房门口，靠着门槛嗑瓜子的邵金铃也是赞叹：“老爷这个傻公子都给演活了。”

“哎呦，金玲和小桥这么多年也学坏了，都会拿我找乐了啊。”汪洪桐笑呵呵的看向邵金铃打趣。

“老了老了，演得好还不兴人说了，现在比以前脸皮薄了。”邵金铃磕着瓜子笑着。

“你呀你呀，磕你的瓜子吧。”汪洪桐无奈的笑着，都是从年轻时候认识的，邵金铃这个人他是很了解的，开朗大气。

“过去妇女都摸头油，头发太长了洗一次太费劲，没事儿都不怎么洗头，摸头油遮臭味，也香，就和现在女的喷香水一个道理。公子一闻还挺香，人长的也好看，我兴奋啊，我高兴啊，占便宜了手舞足蹈，拍大腿、蹦高高、你看《西游记》里孙悟空怎么高兴了嘛，就是那样得演出来。

高兴完用手点指着老作，意思你别动啊，我再过去占你便宜。眼睛就瞅着老作下半身去了。眼神就得到那了，下半身不是人家的屁股，你得看着老作的脚。

古代那些流氓咱们看电视剧都看过，调戏妇女都喜欢摸人脚，要不就是脱了绣花鞋，闻绣花鞋。那时候脚比屁股重要多了，现在你们看看那帮小孩们表演的嘛玩意儿，拿着扇子蹭老作屁股，还闻闻，闻嘛？闻个粑粑味，闻闻上完厕所擦没擦干净。

演戏也得讲理，就合刚才文大爷说的，这诶根据实际这么来。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，我认为啊，高跷就是艺术。

咱接着说啊，我就盯上老作的脚了，一个蟒蛇翻身就窜过去，直接转到老作身后，拿着扇子在老作腿上摸了一下，踩着高跷其实那个位置就是脚踩着横杆的位置。摸完赶紧快跑，挎着大步子就跑了，离着老作远点，不远点害怕人家打我。

占完便宜了，诶，把扇子打开，脸上接着高兴，双手缓缓打开扇子，肩膀子也得抖起来，高兴、乐，又占便宜了，刚才闻头发还挺香，下面闻闻脚香不香。

我把鼻子凑到扇子边上一闻，哎呦，好么酸臭酸臭的，这时候表情你得马上就变了，嫌弃、难闻、呕！这臭味儿熏的我都吐了。再看老作眼神就该变了，一副嫌弃样子，你太臭了，不行，离着她远远的。

动作怎么做，咧着大嘴，瞪着眼，直摇头拍大腿，哎呀呀，倒八辈子血霉了。

这一段就算完了，不理老作了，我继续逗观众，继续玩扇子。老作一看我不理她了，她踩着锣鼓点继续往前走，这时候她就走到我前场去了，我就在她后场。

玩着玩着抬头看见老作走了，越想越生气，拿这么臭的脚熏我，不能这么放你走。锣鼓点又加快了，我猫着腰踩着点偷偷的走到老作身后，就想给她来一下。

老作有提防，察觉了，啪，一个大翻身直接转了过来，我就和老作脸对脸了，我一愣，这时候眼睛得瞪大，发直做出惊讶的表情。老作趁着机会起扇子朝着我脑袋一拍。

哎呦，脑袋一疼，双手捂脑袋，身子一矮，大嘴张开，头抬起来向上看老作，眼睛瞪的更大了，这一下给我打懵了。保持这个姿势，赶忙跟着锣鼓点跳着后退，先离老作远点，没想到她会打人。

揉揉脑袋还挺疼，点指老作，你还敢打我，怒火就起来了，这时候咬牙切齿，撸胳膊挽袖子，小样的我还治不了你了。大跨步的就扑了上去，老作一个转身又躲过去，这转身就到了我身后面，我扑了个空。

老作到了我身后面，抬起团扇啪，又拍在脑袋上。哎呦，身子一矮，双手捂脑袋，头伸出去看着前面观众，瞪大眼睛，把嘴张开，呲牙咧嘴，又挨了一下打。

老作打完就离开了，三两步就退到后场，我又来了一个怪蟒翻身，直接就转到了身后看着远处的老作扑上去。老作还是和刚开始一样，转身和我交错而过，老作就到了前场，举起团扇又拍在我脑袋上。还是刚才那个挨打的动作，这又是三次了。三翻四抖，第四次就不能扑了，三次都让老作给打了，打急眼了，生气发火了。心想我今天得弄死你啊，才能解气。”